第24页（第1页）

她几乎要把牙咬碎，恨恨地摔门出去。七姑和两个菲佣在门口与差人jiāo涉，眼见拦不住了，美若走过去，悄悄扯七姑衫角，&ldo;七姑，什么事？&rdo;这一问，将所有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凌乱的发，半o的胸，美若装羞，低头把晨褛掩上前襟。&ldo;这些先生们说追捕嫌疑人，一定要进来搜查。&rdo;美若脸色惨白。这似乎坐实了差人们的想法，立刻有人上前：&ldo;这位小姐，我是o记蔡炳谦，我们今晚由码头一路飞车追踪嫌疑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嫌疑人已经潜藏进这间住宅。为你们的安全考虑，请让我们进去查看。&rdo;&ldo;你们没有搜查证。&rdo;&ldo;警署会马上补发。&rdo;美若捏紧衣角，踌躇不定。七姑开始慌乱：&ldo;小小姐……&rdo;&ldo;让他们进来吧。&rdo;一行人刚走进起居室，靳正雷只穿一条短裤，露出满身纹身，抱胸站在美若房门口，懒洋洋问：&ldo;阿若，什么事？&rdo;七姑和菲佣们齐声抽了口冷气，回头望来。美若再是镇定，在那样的目光中也不由畏惧，脸色发白，&ldo;七姑，不是我……&rdo;带队的蔡炳谦已经走上前，冷脸道：&ldo;靳正雷先生，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今晚十一点许曾出现在离岛码头，涉嫌与一件毒品jiāo易有关，请你配合o记调查，和我们走一趟。&rdo;靳正雷嗤笑，&ldo;再好笑不过的笑话，&rdo;伸手拉了美若在身边，揽住她的腰道，&ldo;今晚我哪里有空。&rdo;众人瞩目中，美若白着脸，颤抖道：&ldo;他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在……我chuáng上。&rdo;&ldo;贱人！&rdo;居然有人比差佬的反应更快。有一女人，裙摆翻飞扑来，一耳光扇在美若脸上，掌掴完又去扯她头发，&ldo;贱格，勾人老公！阿妈辛苦养大你，你勾我老公，你个娼妇贱人！&rdo;美若也不抵抗，被推到在地，任由厮打。靳正雷伸手握住詹美凤再次挥来的手腕，吼道：&ldo;你发什么癫？&rdo;他凶神恶煞，詹美凤一时弱了气势，被他推开两步，有些站不住。只听靳正雷开骂：&ldo;你老母！吃我的住我的，全靠我养！这间屋里的女人我中意睡谁就睡谁。&rdo;詹美凤软了腿，同样瘫倒在地，开始嘤嘤哭泣，想想再次扑在美若身上扯她头发解恨。七姑此刻才反应过来，一时要拦大小姐，一时要护住小小姐，手忙脚乱。一单刑事案件急转直下，差佬们围观完伦理大剧，纷纷闭上张大的嘴，开始办正经事，将两人带去警署调查。&ldo;我是辉煌电影公司老板，我有正当职业，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我为港英政府纳税，我有权保持沉默，等律师来到再谈。&rdo;出了警署，天已大亮。获得无数同qg的美若上车就冷了脸，&ldo;我很困。&rdo;靳正雷将平安送来的衣服为她穿上，搂紧了她道：&ldo;那睡一会。&rdo;她心弦绷紧到极致，没有力气抗拒，偎在他怀里吩咐：&ldo;让平安哥替我向学校请假。&rdo;&ldo;好。&rdo;一觉睡醒，依旧在他怀中。窗玻璃上，雨水哗哗的往下淌，美若眼直直地看了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ldo;你换了新chuáng单。&rdo;&ldo;我最近有叫平安妈上来打扫。&rdo;他由后抱着她，闭眼假寐。&ldo;……他阿妈是什么样的人？&rdo;&ldo;很和善。我在大角咀被平安救起，脱力、昏迷，平安妈一勺勺喂我喝淮山米粥。&rdo;&ldo;后来你带平安捞偏门，用这个回报他妈妈？&rdo;&ldo;平安本就是和兴的人。九龙城寨的穷鬼没有太多选择。&rdo;……&ldo;你在大陆时做什么？可有娶妻？&rdo;&ldo;也是穷鬼。未婚。&rdo;&ldo;家里还有亲人？&rdo;&ldo;……剩我一个。&rdo;他探手过来，摩挲她下巴轮廓。美若没有避开，反而似戴妃那样，迎上主人的手蹭了蹭。&ldo;你开了电影公司？&rdo;&ldo;嗯。陆老板很讲信用，借钱给他半年，他赚到钱马上还回。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合作。&rdo;&ldo;你懂那些？&rdo;&ldo;拍电影很简单，吊几条威亚，找一堆男女飞来飞去，打打杀杀，说几句没营养的对白，总之比我们这行好赚。好奇我下回带你去片场玩。&rdo;&ldo;那你还走粉？&rdo;&ldo;钱没人嫌多。我要给阿若买山顶的豪宅，请成群的佣人，颈上挂五十卡的钻石，让她做真正的詹家小姐。&rdo;&ldo;你别赖我身上！这样遭报应的事和我没关系。&rdo;&ldo;好吧。&rdo;他叹气，支起半身，吻她的后脑壳。&ldo;进了洪门，发过三十六誓，没有后退的余地。高达百倍两百倍的利润能让所有人疯狂，我不做，别人会做，然后我会眼睁睁看着小的们一个个弃我而去，投奔能让他们发达的其他大哥。最后，任何过去的仇家，哪怕三岁小儿，他只需要一颗背后的子弹，我便会躺倒在旺角街上。&rdo;&ldo;……你已经害了不少人了，还要继续？&rdo;&ldo;阿若，那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是死有余辜。瘸脚七那种人既然走上这条路，应该已做好没有善终的准备。至于其他，正经人家你见有谁吸粉？自找死怪不得旁人。&rdo;&ldo;你歪理多多，我辩不过。&rdo;他缓缓吻她后颈，&ldo;若说无辜，唯一一个无辜的是我阿若。&rdo;美若握拳堵在自己颤抖的唇上。&ldo;阿若，你对我这样好，我应该也要对你好。&rdo;&ldo;对我好那为何要害我？你昨晚明明可以去别处。&rdo;靳正雷停了动作，&ldo;我正是为了你好才来找你。&rdo;她从齿fèng里挤出笑。&ldo;那我是不是该多谢你？&rdo;&ldo;不用讥刺我，阿若，我知你心里难过。马上会过去的。&rdo;他抚她手臂，&ldo;你阿妈会嫁去新加坡，李嘉明在当地有不少亲戚，又读过些书，我会给他一大笔钱，只要好好经营，将来他们会过上好日子。&rdo;美若转身，与他相对。&ldo;那是你的人？&rdo;&ldo;不算我的人。李嘉明家道中落，以前在东南亚一带活动，做老千骗钱，偶尔给阔太做鸭。他很感激我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rdo;&ldo;你……&rdo;美若无言以对。&ldo;今天过后，你阿妈已经明白我不能做她依靠，她有更好的选择，只会更急切。阿若，不要想太多，她是不会带你走的，我很了解，在她的幸福和你之间做选择，不会是你。&rdo;她很冷。&ldo;冷？来，我抱紧些。&rdo;&ldo;为什么是我？&rdo;她抬眼看他，珠泪yu滴，&ldo;你每日见那么多女人，舞小姐，女明星……为什么不找她们，偏偏要为难我？&rdo;靳正雷思索答案。&ldo;我后悔得想杀掉自己，为什么要手贱救你，那时直接把你丢出宁波街多好，我……&rdo;眼泪终于掉下来。&ldo;因为你是淑女，我认识的唯一的淑女。其他人都是ji女。哪怕你阿妈，外表是个淑女，里头也是个ji女，烂掉了。&rdo;他吃她的眼泪，&ldo;虽然气急的时刻你会问候我老母，在樱桃街时也曾经给人摸胸赚钱，阿若，我知道你里面gān净，gān净得我想亲近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