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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动作，都在撕扯着他的伤口，致命的疼痛，让他越来越清醒。&ldo;程，我很佩服你，明明做的是军火生意，却成了一个成功的商人，&rdo;马克笑著看他，&ldo;你从不发起任何的战争，却能轻易让那些东欧政客和黑势力内斗，从而坐收渔利。而即便如此，却在莫斯科得到了&ldo;缄默法则&rdo;，任何与程家有关的事，不论是走私，亦或死伤，都不会有任何官方记录或搜捕。作为一个商人，你很成功，所以我们拿不到你的任何证据。&rdo;马克又笑了声：&ldo;我忘记了，你还是个慈善家，还有人道主义卫士。&rdo;程牧阳笑了。&ldo;我这里有八十枚地对空导弹，反装甲火箭发射器，5000的ak-47和c4，四百万发子弹，今天标价是七百万美金，随时送货，&rdo;程牧阳的声音，冰冷透彻，&ldo;当然，所有美国人的敌人，都是我的朋友。只要你的目标是美国，我可以提供你更多武器，还有更低的折扣。&rdo;完美的证据。可以随时被控告的证据。只要进入美国领土，他将被控一系列罪名，在服刑期间&ldo;意外死亡&rdo;。程牧阳说完，已经痛得紧咬牙关，齿根发酸。他停顿了很久，才轻轻地吁了口气：&ldo;我希望，在我离开菲律宾之前，可以和她说两句话。&rdo;马克想要说什么，耳机里，忽然传来声音。他仔细听了会儿，才对程牧阳说：&ldo;好，让我问问她的意思，&rdo;马克神秘一笑，&ldo;你要知道，她也是我的贵宾，我们都需要尊重女士的意愿。&rdo;一墙之隔，南北完全不知道外边的任何情况。她靠在沙发里，感觉这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甚至心跳有些奇怪的频率。左手搭住右腕的脉搏，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甚至开始出现迷幻的感觉。她很庆幸，自己是在畹町长大。那里的反政府组织都是以毒养军，而内部却一律禁毒。所以为了避免毒品诱惑，他们有自己特有的土方子，来抵抗毒品带来的反应。她不敢说，自己能抗拒这种精神药剂多久，但起码在十几分钟内，还能保持清醒。&ldo;杜，我要见你。&rdo;她忽然说。片刻的安静后，门忽然被推开。有人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是杜。她恍如已无意识，看着他的眼睛，足足两分钟后，用口型说：关掉监听，为了你的女儿。她知道，这样的房间里，都会有监听系统。甚至他的同伴，就在另一间房，看着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所以她用了最直接的话。杜虽然尽力遮掩，但还是露出了一瞬的意外。他关掉了监听系统。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他和南北。封闭的空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话。&ldo;我记得，你曾经有个合法妻子，&rdo;南北嘴角弯弯，&ldo;也是个亚裔，后来难产死掉了。&rdo;杜的眼睛，在努力平静：&ldo;是的。&rdo;&ldo;我很喜欢这种爱情故事，所以很好奇，看过她的照片，&rdo;她说，&ldo;你说，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她长得特别像我在比利时的一个老师。你妻子是七年前死的，而我四年前离开比利时，她刚好举行了婚礼，还带着一个三岁的女孩子。&rdo;&ldo;南北小姐，你在威胁我。&rdo;南北笑笑：&ldo;我发现这个有趣的事情后，你的前妻，就已经被接到缅甸居住了。不要怀疑我说的话，你和她失去联系，应该是在三年前的六月十三日，对不对？&rdo;这是她告知南淮后，南淮所做的安排。那个女人和孩子住在哪里，只有她和南淮知道。南北继续说：&ldo;如果我活着，很容易让你见到家人。但如果我死了，你就不会有机会见到她们。因为你不敢问我哥哥，只要问，就代表你和我的死有关。&rdo;杜沉默了几秒，终于轻声问她：&ldo;你想我做什么？&rdo;&ldo;解决你的同伴，放我走。&rdo;杜想了想：&ldo;好。不过，你需要先配合我，骗过所有人。我需要制造一个内讧的机会。&rdo;&ldo;怎么配合？&rdo;杜打开了监听，若有所思地看着她。&ldo;所以，南北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此行也是为了抢夺军火生意？&rdo;南北也看着他，明白了他所谓的配合。&ldo;杜，你很聪明。&rdo;南北忽而一笑。她明白了杜的意思，他要自己忽然改口供。不管马克是不是相信，杜都会有借口和马克周旋。南北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所说的，将成为她这一生最后悔的话。如果她知道，程牧阳就站在一墙之隔的地方，想要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她绝不可能这么说。可此时的她，只想竭尽自己所能，离开这里，让自己不会成为他的软肋。&ldo;从比利时开始，我就知道他是谁，&rdo;她的声音很温柔，&ldo;那时候，我的家族在遭受灭顶之灾。所以我承认，当时的我，真的想受他庇护。后来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了，我在畹町的地下市场，拥有绝对的势力，怎么可能会去莫斯科，做一个男人的影子？所以‐‐&rdo;她笑了笑，&ldo;沈家赌船之行，只是一次刻意的安排，莫斯科的程家常年垄断军火生意，而我们，已经觊觎太久，久到不得不亲自动手了。&rdo;杜惊讶于她的反应速度。南北说了太多的话。cia在这个房间用的药剂，已经开始彻底发挥作用，她眼前的所有，都叠成了多个影子。她很庆幸，自己在刚才告诉杜，他妻子的下落。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最快要挟他的方法。&ldo;南北小姐。&rdo;杜的声音像在遥远的地方，又忽然逼近，刺耳难耐。她紧紧咬住牙关，不再说什么，也根本说不了什么。杜的脸，在凑近：&ldo;我还记得，在畹町，你曾说过，我和你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缘分。我想，我从那时开始，就被你彻底迷住了‐‐&rdo;南北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说这些莫须有的话。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杜竟然凑上来，给了她一个淬不及防的吻，她的脖子被他的手紧紧扣住。难过的几乎要死过去，却连指尖都没有力气，靠在他身上，竟如同沉醉其中。杜最后松开后，贴在她耳边轻声说：&ldo;放心，为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放你走。&rdo;他松开她，摸到她的手，凑在唇边碰了碰她的手背，颇有深意地告诉她：&ldo;很高兴，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相信我，迷人的南北小姐，我绝不会让你失望。&rdo;而这句话，在隔壁的两个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心念已成魔（3）&ldo;程，&rdo;马克耸肩，&ldo;抱歉，这并不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一幕，你知道，这完全是个意外。&rdo;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笑意。可是他却有些怀疑，为什么刚才，有一段时间的静音？程牧阳在轻轻地呼吸换气，疼痛加剧。可是他的神情，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他慢慢走到马克面前，一把攥起他的衣衫前襟：&ldo;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菲律宾。&rdo;马克诧异看他：&ldo;我可以告诉你，你杀了我也没有任何作用，所有的录音，都是同步到cia总部，你从刚才起，已经是全球通缉犯。&rdo;程牧阳因为情绪，眼睛几乎变黑，嘴巴紧紧抿住。他脸部的弧线，都绷起来，从上至下看着马克，带着浓重的压迫感。俯瞰猎物。&ldo;我想cia应该很高兴，我能杀掉几个他们的公民，又多了一项新罪名，不是吗？&rdo;他的声音很轻，非常的无所谓。马克瞳孔骤然收缩。可已经晚了，程牧阳的拳头照着他的太阳穴，狠狠砸下去。在门外有人冲入时，他已经把马克的身体扔出去，撞翻了一个人。马克在彻底昏迷中，不断从口里涌出大口的鲜血，他的同伴都有些骇然。谁会想到在审讯室，忽然会出现这种事。可是接下来的一切，他们更不能理解，这个男人竟然能忽略处境，将整个封闭审讯室，变成彻头彻尾的修罗场。拳到之处，皆要见血。肋骨骨折，再这么剧烈运动，就是致命的血胸，他再清楚不过。可理智于他，已完全不复存在。他想起的，是少年时的那个女孩子。当自己默念心经，却得不到佛祖拯救时，只有她在黑暗中出现，驱散了所有梦魇。所以他绝对无法忍受，任何人威胁她。她说什么做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但她如果被人逼迫去做什么，他一定会亲手，杀掉所有看到的，听到的人。程牧阳在扔掉马克的瞬间，夺下来的枪，很快就击毙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