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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记得这四句，就是他在船上，用来揶揄自己的淫辞艳曲。他笑一笑，把微型电脑拿过来，放在南北的腿上：&ldo;今天我们拿到了所有女嘉宾的影像资料，不过都是蒙面的。宁皓也查到了那天，那个时段从机场出来的人，锁定了四个。&rdo;程牧阳边说着，边给她看照片。四张大同小异的黑纱蒙面照。&ldo;有没有印象？&rdo;他问她。&ldo;这四个？&rdo;南北回忆下午见到的那一双双眼睛，&ldo;我都见过。&rdo;她的记忆力素来好。只要用心，记住二十几双眼睛并不是难事。更何况这四双眼睛，都很特别，区别也很大：严重的鱼尾纹，蓝色的瞳孔，眼角有痣，还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睛。如果锁定范围，想要找出&ldo;那个人&rdo;并不难。程牧阳把她放到沙发上，和服务生要了中国茶。因为是华人面孔，他们在这里很受礼遇，甚至连茶，也是尽心准备的。服务生把茶放在她的面前，青瓷茶杯里，正在慢慢绽放开很大的一朵茶花，芳香清淡。茶，不见得多名贵，可这心思，却让人很舒服。南北端起来时，服务生已经退出房间，可还没喝两口，就有人，又轻叩着门。程牧阳走过去打开门，身穿白色长袍的贵宾招待人员，微欠身，用纯正的英文平铺直叙地告诉他们，首都利雅得和哈萨同时出现了爆炸案，公主非常震惊，立刻安排这次的贵客离开哈萨，前往首都利雅得。他说话的时候，能听到临近几个房间门口，都传来同样礼貌的声音。也是同样的说词。看起来是非常严重的爆炸案，如此礼貌的沙特人，也仅给所有人留了三十分钟。为了方便保护客人行程，主办方并没有安排每人一辆车，而是为女贵宾安排了一辆，男贵宾安排了三辆车，在重重保护下开往首都利雅得。程牧阳关上房门，南北已经放下茶杯。&ldo;利雅得也在发生爆炸案，为什么要去那里？&rdo;&ldo;哈萨主要是什叶派教徒，和掌权人不和，&rdo;程牧阳告诉她，&ldo;这次会议放在这里，算是王室的一次&lso;示好&rso;。但发生了恐怖袭击，王室也要保证贵宾安全，必然会把人都转移到首都，保护在自己的势力范围。&rdo;南北嗯了声：&ldo;刚才那个人说，这次会议延期，所有贵宾都可以在明天开始，自由安排行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rdo;这也是程牧阳所担心的。他不可能在沙特境内，同时绑架四位贵宾，尤其还是这么重要的经济论坛。十天缩短为一天，他必须在去机场前，找出这个女科学家。☆、致命的筹码（1）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改变了所有计划。和cia的游戏，似乎永远是这样。程牧阳搂住她的肩，笑了笑，轻声说：&ldo;去收拾行李，让我打个电话。&rdo;南北看他。他笑：&ldo;放心。&rdo;&ldo;如果你不和cia斗这一次，对你以后也不会有太大影响，需要冒这么大风险吗？&rdo;她尽量简短，&ldo;我是说，在中东最强大的国家，带走中东的核科学家。&rdo;&ldo;影响很大，&rdo;程牧阳低声告诉她，&ldo;如果成为cia的敌人，他们就会用无数特工，前赴后继，去要一个人的命，或者推翻一个政府。比如伊拉克，比如阿富汗，或者是本拉登。他们的一个计划，可以维持数十年，我不想用后半生来躲开他们。&rdo;他说的没错。庞大的战争经费，还有不断培训出的特工，不是一个人，甚至一个家族可以抗衡的。&ldo;所以我需要一个机会，以另外的身份出现，成为公众人物，&rdo;程牧阳的手滑到她的脸侧，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ldo;做慈善，做投资，将大部分投资放在美国，成为他们最大的外来个人投资者，成为他们纳税人的朋友。&rdo;南北听他说着，替他解开衬衫的纽扣，脱下来，拿了件干净的递给他。&ldo;你要知道，cia的所有经费，是需要从纳税人口袋里拿出来的，&rdo;程牧阳穿上衬衫，从上至下，一粒粒系上钮扣，&ldo;我既不炸他们的大楼，又给他们送钱，估计十年后cia还要来保护我。&rdo;她挑了个领带，替他戴上：&ldo;所以，就差一个和谈的筹码。&rdo;他嗯了一声。慢悠悠地低下头，去亲吻她。她也慢慢地去回应他：&ldo;你还真是阴险。先是把cia当作敌人，彻底从程家和莫斯科剔除，让他们多年的辛苦毁于一旦。现在，又要让他们妥协认输，把你当作朋友？&rdo;&ldo;我不会和任何人是长久的朋友，更不会有长久的敌人，&rdo;程牧阳轻声回答她，&ldo;这才是生存之道。&rdo;诡谲狡诈，残酷无情。她记得波东哈给他的评价：他从不发起任何的战争，却能轻易让那些东欧政客和黑势力内斗，从而坐收渔利。而他在莫斯科甚至得到了&ldo;缄默法则&rdo;，任何与程家有关的事，不论是走私，亦或死伤，都不会有任何官方记录或搜捕。南北不知道，他过去在莫斯科是怎样做到的。但现在，程牧阳就是在故计重施，用在美国身上。因为这次意外的事故，程牧阳很快和沙特阿美集团，商量好了对策。很快，当南北登上前往首都利雅得的车时，车上的负责人说，因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向各位学者宣传即将成立的国王科技大学，所以沙特王储和公主临时决定，在各位离开前，要在利雅得有个招待会。邀请部分学者，进行本人的研究项目介绍。负责人发下来制作精美的名单，她看到，程牧阳锁定的四个人，都在名单上。&ldo;各位想必很好奇，为什么这次会有女士出现在名单上？&rdo;负责人，声音带笑地看着所有的人，&ldo;因为我们未来的国王科技大学，将会首次打破传统，准许男女同校就读。所以这次的学者演讲，也请了车上的四位女士，来打开沙特的先例。&rdo;真是好理由。南北想起离开房间前，程牧阳那个时长不到十分钟的电话。他不止有一个可怕的大脑，更有能迅速帮他执行的团队。从她离开房间，就戴了隐形接收器。因为她是女人，所以才有机会和这里的女科学家一起，而真正进入会场的，最后也不过程牧阳和凯尔两个人。他们三个人，需要好到机会，带走这个女科学家。而首先要做的，却是找到她。车从哈萨开走时，有大批政府武装的保护，很多女学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已经开始按奈不住，眼神紧张，低声交流着。她看到那四个人，有淡定，也有慌张的，可这种表面功夫，完全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接收器里，也始终安静着。车在夜色中行驶。她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想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就听见，忽然有了声响。&ldo;莫斯科第二局，请来了核科学家，他们会在莫斯科本部听这四个人的论题，&rdo;阿曼的声音说，&ldo;希望能在其中找到些蛛丝马迹。&rdo;短暂沉默后。程牧阳的声音说：知道了。复又陷入沉寂。但很快，程牧阳的声音就顺着接收器，有些低沉地说：&ldo;北北，睡一会儿，昨晚你睡的不是很好。&rdo;这是公共频道，她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有些脸红。不知道是谁，非常合时宜的，笑了声。&ldo;在演讲之前，把声音都关掉。&rdo;程牧阳淡淡地补了句。很快，各路就暂时收了声音。三个小时后，所有人抵达利雅得。这里是沙特的首都，也是王权的集中地。沙特这次为了建立这个大学，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在这些学者抵达后，王储，公主发言人，都亲自出现，迎接这九十多名被邀的各学科尖端人才。接下来的行程，非常紧密。这也是初次，那些女学者和男学者走在一起，共同交流的机会。王储亲自为众人展示了沙特科技大学的模拟图像后，不无骄傲地告诉在场人：&ldo;各位如果到来，会发现薪水绝非他国可比。我们开出的薪酬同时，还有额外50的海外生活津贴，等于美国大学同级薪水的四倍。并且只招收研究生和博士生，一律给予全额奖学金。&rdo;大部分学者，都有些触动，有人问科研经费如何。&ldo;科研经费无需申请，我们有足够能力，让你们做任何想做的研究。&rdo;非常蛊惑的言论。程牧阳始终微笑听着，他并不属于学者，却是贵宾。而恰好就站在他身边的周生辰，却仿佛并不认识程牧阳，低声和身边老教授交流着，时而颔首，时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