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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一下子就觉得理亏了，“我——”“下午有课吗？”韩复问。“嗯——有。”下午是英语口语课。“这是下午分组练习的对话，我替你打好了。”韩复道。“韩——”小孩张了张口。“韩现在不疼你了？”韩复望着他笑。殷朔怎么就觉得韩复笑得这么恐怖。“下午去上课。”韩复这次没再用那种商量的语气，虽然一点也看不出凶，可是殷小朔依然被吓了一跳。“我——”韩复微微侧过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我去背书。”殷朔道。“小朔。”韩复叫住他。殷朔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看韩复，这两天狂吃零食，狂看电视，睡懒觉，不训练，也浑然忘了学习这回事，每次只要说出韩现在不疼我了，仿佛犯什么错都能被遮掩过去，可是当韩真的认真起来，小孩便也知道怕字怎么写。韩复站起身，轻轻握住他的手，“我陪你背。”“whatdoyouthkabouttodaystvprogras”韩复问他。“well，ithktheyare——are——对不起，我——”小孩低下了头。韩复很认真的写音标给他看，还标出了重音，于是，殷小朔跟着他读一遍，terrible，继续短文。整篇文段并不长，可不认识的词实在是太多，再加上还要背，“expect”，韩复又再教他，殷朔头都埋得低低的，默默学到韩复站起身来说去做饭，“想吃什么？”还是温柔的语气，殷朔却不敢再挑剔，“什么都好。”依然还是做小孩喜欢的，可殷朔总觉得吃的不那么理直气壮了，好像今早不该看电视一样。等吃完了也不赖着韩复，乖乖抱着打印纸站着背书，嘴里读着英文单词，脑子里却全是韩复洗碟子时哗哗的水声。“背好了吗？”韩复过来问。“呃——”背英语总是慢的，又加上好久都没学了。韩复微笑，“一刻钟。”“韩！”小家伙急了。韩复没回头，于是，杀手锏再上，“我就知道你都不疼我了，你还想着要扔掉我！”韩复转过了脸，殷小朔做错事一样的缩了下头，韩复道，“十分钟。”“我就知道，不就是不会背书嘛！”果然小孩委屈了，明明你也没有说要背，我看视频你也没说不行啊，这不是不教而诛吗？“你就是不疼我了！”“五分钟。”韩教练的脾气果然不是非常好啊。殷小朔同学，自求多福吧，人家忍了你一个星期了。“whatdoyouthkabouttodaystvprogras”抗议无效，只好继续努力。五分钟如果用来罚马步当然很漫长，可是用来背书，绝对很短暂。韩复抽过小孩手上的纸，“背吧。”果然，这个脸色今天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又没有说要背会，而且，我也不是故意看视频的，如果你早点说的话，我——”“一个词一下。”韩复的态度开始严肃起来。“我——what——”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再还没有变成一个字母一下的时候，小孩开始背了。为什么每次的厄运都是从英语开始。“perhaps，shestoopickytisyes，that——”总还是要卡壳的。“that什么？”韩复问。殷小朔咬住了嘴唇。韩复没有抬头，只是看着手上的打印纸，好像那张破纸比藏宝图还值钱。“that——”小孩在嘴里将单词念成个饭团，塞在拖鞋里的两只脚紧张地蹭着。韩复抬起头，将纸页反扣在桌面上。小孩可怜巴巴地回避着韩复视线，却终究逃脱不了他追光灯一样的目光，“不打可以吗？”韩复看着小孩皱成一团的脸，“我真的觉得自己现在不疼你了，韩殷朔小朋友，你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疼过了。”“韩！”小孩可是告饶了。韩复一把就将他拉过来，剥了裤子按在腿上，“啪！”地一巴掌拍上去，“yes，thatsrightbutexceptforthat，ithkshesnice”殷小朔无路可退，“iagreewithyou”“啪！”又是一巴掌。“i——iagreewithyou，对的啊。”殷小朔表示很难过。“啊！”又是一巴掌，还打得不轻，小孩的小屁股居然都被打红了。“i——i—”难道是要重复一遍，“yes，thatsrightbutexceptforthat，ithkshesniceiagreewithyou”“啪！啪！”这一次落在屁股上是两巴掌，一左一右。韩复的手掌很大，很厚实，手劲更足，两巴掌下去，殷小朔真的是疼得恨不得从他腿上蹿下来，小孩连忙告饶，“我错了！我不该睡懒觉，我不该不上学，我不该不会背书，我不该只知道看视频，韩，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又是一记巴掌，这一次，是一巴掌打两瓣屁股，“我有让你认错吗？”殷小朔傻了，背书不对，认错也不对。韩复继续重复，“ithkshesnice”“i——”小孩不敢接话了。韩复的手掌覆在殷小朔臀上，“要我告诉你正确答案吗？”小孩连连点头。“五下板子。”韩复道。小孩蹙起了眉头，最怕的就是板子了，难道真的要打吗？可是，如果不答应的话，自己也想不出来错在哪，今天还不知道要挨多少下。韩复的巴掌又扬了起来。“我，我，我——”小孩急了。“啪！”脆生生的，那么大的力道，手都又被弹回去了。“我去拿板子！”果然是怕了。小孩连忙从韩复腿上下来去拿板子，再重新趴回去的时候，两条白嫩嫩的小腿不停地打颤，可是，五下板子却并不严厉，只是随意的拍拍，殷朔的屁股烧地火辣辣的，却越来越不明白了，韩复打完了将板子放到一边，却是抬起了他半边身子，殷朔半跪在韩复腿上，虽然屁股被打肿了这个姿势好像很不舒服，但还是忍住了。韩复仔细揉着他眉心，“ithkshesnice。小朔，当我夸别的女人很好的时候，你怎么可以说iagreewithyou。”“所以——”殷朔愣住了。韩复轻轻吻住殷朔的唇，浅浅一啜，又笑着将手穿过他膝弯抱他在怀里，“所以，你应该说，idon’tthkyd，hanisthebest”“你！你耍赖！”殷朔疯了，居然是这样一个赖皮理由，害自己被打了这么多下。韩家长笑得无比灿烂，“难道你以为，只有殷朔才可以耍赖吗？”殷小朔气疯了，一拳捶向韩复胸口，“噢！”扯到屁股上的伤，居然又开始疼了。韩复顺势将他抱起放在椅子上，环住他的腰，又是一巴掌，殷小朔握紧了韩复肩膀，在抗议和投降中很没出息的识时务为俊杰了，“好吧，我不该耍赖不上学，我输了。”韩复笑得像只狐狸，“iagreewithyou”【番外四】驯兽记（上）韩复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少年用一记背身抛射沸腾了座无虚席的球场。杀手的本能让他回避了刺耳的欢呼和尖叫，也因此错过了日后被称为传奇的43秒17分。这男孩嚣张地让人想按住他高昂的头压下他挺拔的肩用膝盖抵住他不安分的腿，他正适合被压在墙上好好杀一杀那份满不在乎的骄傲。韩复并没有掩饰自己试图驯服小兽的野心，少年不出意外地展示了他超越这个时代人体极限的体能，当他用限定的时间跑出两个四百米的时候，面对那张写满年少轻狂的脸，韩复想，或许现在正是时候。“一百个俯卧撑！”在这个校园里，敢这样理所当然地体罚刚刚力挽狂澜的功臣的只有沈嵩。韩复望着沈嵩笑了，与少年张牙舞爪的恣肆不同，沈嵩拥有他欣赏的个性，内敛、沉静和绝对少年老成的责任感与大局观。“为什么？”少年好像很喜欢问这三个字，做篮球教练的十七天里，韩复听他问过许多次。“迟到。”沈嵩言简意赅。打比赛都会迟到，受罚也是理所当然的。韩复冷眼看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上看少年委屈又无奈的表情，明明被当众惩罚逊地要死，可只要这个队长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总是照做。韩复的目光移向沈嵩，这个一向沉稳的队长居然有些躲避他的视线。韩复继续组织训练，等那人的一百个俯卧撑做完，沈嵩对着自己深不可测的教练深深鞠了一躬。韩复并不惊异他的敏锐，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只是，那个嚣张的男孩逃掉了今天这一劫还会有第二次。大概是被情人狠狠警告过，后来的几天少年的训练居然很规矩，韩复对沈嵩越发另眼相看了，能降伏这匹小野马的，必然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交集居然来得这么快，晨训时候的沈嵩难得的不安，而那匹小野马并没有出现在训练场上，深更半夜偷井盖也被抓现行，不知为什么，韩复总觉得有些失望。派出所里，被拘留一夜的小孩还是很嚣张，“我说了我没有偷，我是抓住三个偷井盖的贼，撸了他们的扣——”“撸扣？还化霜呢！你以为拍武林外传吗？李越源，你可是有案底的！”无论2011还是2311，警察叔叔都是不好打交道的。“拜托你们也看看我上次的业绩，我李越源犯得着偷井盖吗？”好像小野马的嘴都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