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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摸（三）诶，终于可以睡觉了，清水伸个懒腰走向客房。心中暗想:教主练的什么邪门武功，性子阴晴不定的，真让人头疼。“去哪？”后脖颈一凉，清水头皮有点发麻，教主的声音怎么伴着阴风阵阵呢？惆怅的转回身：“还有什么事？”“洗衣服。”教主冰冷的脸色看着月亮，抛出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清水支着困顿的脑袋，木偶一般机械的挪进教主屋里，敛吧了一堆脏衣服，在大木盆里倒满水，打上皂角，用力揉搓起来。“玄冥教有这么穷吗，连个使唤丫头也雇不起。”“你嘟囔什么？”教主斜倚在台阶上，监视着她。“没有哇，我说能为教主洗衣服真是我的荣幸。”清水把一只洗好的袜子放进旁边的木盆里。教主哼了一声，望着天上的月亮没理她。清水时不时的也瞅那月亮一眼，只是始终没发现嫦娥的影子，不明白教主在看什么。眼看着月亮西斜，街上梆声已打过四更了，清水总算把最后一条裤子洗完，揉揉打架的眼皮瞧一眼在台阶上假寐的教主，小喽啰永远猜不透大领导的心思，想睡觉干嘛不去床上，在外面吹冷风好玩吗。“教主，衣服洗完晾好了，我回去睡了，你也进去吧。”清水捅捅眯着眼的教主。“洗完了？”“恩。”清水满脸骄傲，等着教主表扬几句。“把这件也洗了，”教主脱下外袍，穿着白色的中衣进屋，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话：“这些衣服明天早晨要穿，如果干不了你可以用扇子扇。”什么？教主太黑心了，整宿不让人家睡觉。唔……我得罪你了么？清水望着那个白色的背影，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在哪里？水中色狼！清水无力的瘫坐在台阶上，水中色狼长着一张貌似薛哥哥的脸，教主变回黑头发之后也长成这样了，看来真的是他。天哪，我给他吃下难享美人恩，还咬破了他的嘴唇，难怪他要惩罚我，一定是因为这个。清水认命的吹了口气，撅着嘴把外袍洗了，在晾衣绳上晾好。搬来一把椅子，拿扇子扇啊扇……两侧客房内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黎明时分往往是人们睡得最香的时候，教主回房睡了，值夜的守卫探头探脑的看向可怜的清水，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惹恼了教主。“祸水儿，一大早的在这扇凉风呐。”殷隼摇着折扇迈着四方步过来。清水惊得蹦起来，怎么睡着了呢，看看眼前的衣服还湿嗒嗒的衣服，二话不说一顿狂扇。“早上很热吗？”殷靖路过，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扇扇子。“诶，祸水儿，你到底想干嘛？”教主疯了，这丫头也疯了不成？“军师啊，你就别打岔了，教主说这些衣服早上要穿，让我把它们扇干。”“噗！”殷隼摇着折扇走了，清水拎着硕大的蒲扇追了上去：“万能的军师啊，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殷隼赏给她一记白眼：“咱们住的是什么地方？绸缎庄。自然有烘干布料的作坊，你这样扇到明天也干不了啊，笨蛋。”“你不早说。”清水恨恨的扔了蒲扇，抱起衣服就往前院作坊里跑。“教主，衣服干了，可以穿了，我扇了一夜哦。”烘衣间的办事效率就是高，不一会儿就把衣服弄得暖烘烘、香喷喷的。清水跑进教主屋里显摆自己的功劳。“不错，扇的都热了。”教主抛出一句噎死人的话，瞥了清水一眼：“不去做饭，还等什么？”咩唔，好歹夸人家一句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清水皱着眉出去，灵机一动，有了，从赵大厨那里端来早饭，说是自己做的不就行了。清水一边为自己的机灵沾沾自喜，一边跑去大厨房端来了小米粥和包子。进屋时教主已经穿好衣服，散着飘逸的长发，顶心一缕银丝甚是惹眼。想起昨晚教主束着发掩了那几丝白色就显得年轻多了，清水讨好的说：“教主，我帮你梳头吧。”教主没说话，人却坐在了铜镜前。这就是同意了么？清水放下早餐，颠颠的跑到教主身后，拿起木梳，轻轻梳理着又硬又直的头发。熟练地束起发髻，戴好玉冠，镜中的教主好年轻哦，也就二十岁的样子。薄薄的双唇抿成刚毅的唇线，嘴角挂着一小块干巴巴的血痂，那不就是自己的罪行么，她悄悄吐了吐舌头。偷眼望着镜中，却见教主麦色的脸膛又红了，他害羞了么？不对，眼中怎么像有火焰喷出呢。天哪，难享美人恩。军师说那药无解，吃下后见了女人就热血沸腾，可是又不会有真正的动作。难道教主对我动了那种心思？呸呸呸！霍清水你个乌鸦嘴，不，乌鸦脑袋。清水暗骂自己，教主是一百多岁的老爷爷了，怎么会那么下流呢。“梳头好像是你拿手的？”教主好像也有几分尴尬，坐到桌边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嘿嘿，我经常给景春梳头，所以……”“啪！”半只包子打到铜镜上，吓回了清水的后半句话。我又做错什么了？“难吃死了，我要吃面。”教主冷了脸，犹豫着要不要掀桌子。清水无奈的纠结着眉去小厨房下面条，大脑中盘旋着教主发怒的样子，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庙里烧柱香，去去晦气。烧水，下面，放点调料，努力睁大困顿的双眼，稳住虚浮的脚步……嗷！一不留神，手背扫到锅沿上，清水忍住眼泪，把手浸到凉水里，在拿出来时，已是红肿一片。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委屈的捞起已经煮沸的面条，把大瓷碗放进托盘，低着头端进教主屋里，狠狠扔到桌子上。“刚才可是你学鬼叫？”“太困了，烫了手。”清水委屈的咬着唇。教主扫一眼她红肿的手背就气得扔了筷子：“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气得我都没心情吃饭，滚下去吧。”清水在心里骂了一百遍“你更废物，什么都要人伺候”，才慢吞吞的回房去睡觉。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手上凉丝丝的，不痛了。一层薄薄的药膏涂在手背上，呃？这是谁做的。莫非教众里有人暗恋我？清水揉揉鸡窝般的乱发，用排除法一个个过滤掉。军师？他看不上我。殷靖？恩，这个一见我就脸红的小白脸很有可能。再有只能是守夜的王五，矮胖的李二麻子，清水抖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宁愿是殷靖吧。发现自己也有追随者，清水心情大好，到厨房找了点吃的，顺便打听到教主出门了，心情就更好了。找到殷靖，要了一颗易容丹，那小子果然脸又红了，于是清水更加确定他就是暗恋者。嘿嘿，真好，以后就可以随意驱使他了。清水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汗了一把，就兴高采烈的回到左相府，在小径上截住给大小姐端燕窝粥的小碧，趁她不注意把易容丹放进盖碗里。这小丫头胆子小，让她知道这事肯定露馅。顺便回自己屋里拿了几件衣服，看教主的架势三两天之内不打算放她回来的。宣王正在书房绘画，看见清水高兴的很，留她一起吃晚饭。清水绘声绘色的说：“明天你就等着看许娇的倒霉样吧。”却不知，更倒霉的是她自己。别乱摸（四）踏着暮色走回分舵，清水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先是守门的王五忧心忡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腼腆的殷靖脸红着朝她使眼色，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昂首挺胸的往里走，没等回自己屋就被军师叫住：“祸水儿，跑哪疯去了？教主找你半天了。”最后半句他是压着嗓子说的，恐怖的表情吓了她一跳。不情愿的蹭到教主屋里，清水偷瞄了一眼那张千年寒冰脸，没骨气的肝颤了：“那个……我回去拿几件换洗的衣服。”“怎么我听着那里倒像是你的家了，以后没有我的话擅自离开就如同此尺。”教主看都不看她一眼，手里的铁戒尺喀吧一声段为两节。反正比在这好，起码景春不会这么欺负我。不由自主的摸摸脑袋，好像没有铁戒尺硬。教主冰刀一般的眼神扫过来，打断了清水的怨念。“包袱里只是衣服？”“哦，还有吃的。”清水打开包袱，拿出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堆糕点，桂花糕，水晶藕粉，蜜饯梅子……一样样摆在桌子上。教主的脸色一寸寸黑下来，猛地一挥手臂扫落满桌的吃食：“我不给你饭吃是不是，吃了饭再回来也就算了，还带回这些做什么？”清水愣了：“我，这是带来给你吃的啊。”“谁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用你自作多情？”清水缓缓蹲到地上，受伤的表情写在脸上，慢慢捡起那些吃食，小声道：“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该惦着你，我错了。”屋里静的出奇，只有她衣料摩挲的簌簌声，最后一块桂花糕被他的靴子踩住，清水拍拍他的小腿示意他抬脚。谁知他非但不抬还用脚捻个粉碎，清水抬起幽怨的眸子正对上教主喷火的双眸转成墨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