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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弃催动体内的真气,刹那间如一个陀螺快速旋转起来,箭头方近身便被澎湃的真气激歪,劲道全消,无力地落在地上。他不退反进,欺身朝那燕公子方向打出一掌,有龙腾虎啸、风云变色之势,又是硬碰硬、毫不取巧的一招,大有与敌偕亡,同归于尽的架势。那燕公子若是侧身让开,便可避开这一掌,但是东方弃和云儿就可以突破固若金汤的重围,趁机逃走。他冷哼一声,定住身形,真气在体内快速凝聚,然后缓缓推出双掌,&ldo;噼里啪啦&rdo;真气碰撞的声音连绵不绝,甚至在半空中闪出无数细微的火花。俩人拳来掌往,真气瞬间逆转,不由得各退数步。云儿被空中激dàng的真气带的东倒西歪,心口蓦地一窒,脸上微微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难受之极。众人见jiāo战的二人乍合即离,身影jiāo错,靠的极近,唯恐伤了那燕公子,谁都不敢胡乱放箭。东方弃想速战速决,于是故伎重演,口里喝道:&ldo;暗器!&rdo;又是一把不知名的药粉。正所谓兵不厌诈,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虚实实,让对方摸不清到底是真是假。那燕公子上过一次当,却不敢掉以轻心,管它是不是暗器,忙运功闭气,身形不由得顿了顿。电光石火间,东方弃觑准时机倒退着飞了出去,跳出包围圈,同时手一扬,一根软带长了手脚似的,自动缠上云儿腰间。他右手运力一提,左手伸进怀里扔出一粒烟雾弹,混淆视听。一时间烟雾缭绕,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俩人借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出暗巷,纵身一跃,双双落进湖面,借水遁走,避开了紧随其后漫天的箭雨。那燕公子看着水波犹在激dàng的湖面,气得脸色铁青。暗器、烟雾弹等这些东西,被视为武林中的旁门左道,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为多数江湖人所不齿。他没想到凭东方弃这样的身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而且打不过便逃,溜得比谁都快,也不怕人耻笑,传出去贻笑大方,实在不是正人君子、武林豪杰所为。哼,怪不得身负绝世武功,至今默默无名,只能混迹于市井走卒之间,哼!冯陈领着&ldo;宝瑞通当铺&rdo;掌柜的以及绸缎铺的老板来见他。他接过九华玉,仔细抚摸一番,确定没有损伤之后,重又系在龙泉剑上,冷哼一声,说:&ldo;仔细盘问,一丝都不许遗漏。&rdo;按捺下怒火,拂袖走开。东方弃和云儿再一次在他眼皮底下开溜,无异于硬生生给了他一巴掌,损兵折将不说,还让他颜面扫地,威信尽失,他无论如何也不肯罢手!屋漏偏逢连夜雨(上)临安城内的这条九曲湖是活水,之所以叫九曲湖,自然是因为河面九曲十八弯的缘故。此河直通城外,平常人家多在岸边浣衣洗菜,儿童多在湖边游戏玩耍。东方弃和云儿从九曲湖的下游钻出来,攀在岸边岩石上大口大口吸气。云儿唇色发紫,哆嗦着身体回来搓弄手臂,又不时将双手放在嘴边哈着气。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肌肤上,乌黑的长发散下来,像一帘瀑布,淅淅沥沥滴着水。东方弃忙拉她上来,手抵在她后心,将剩余的真气缓缓渡到她体内。云儿察觉到输入自己体内的真气气若游丝,不弱往日充沛和煦,回头看时,这才发觉他脸色苍白,唇角溢出丝丝鲜血,大吃一惊,知道他刚才和那燕公子动手时受了伤,忙说:&ldo;我不要紧,不是寒气发作,只是天凉了,有点冷而已,生堆火把衣服烤gān就没事了。&rdo;东方弃这才住手,就地坐下,运气调息一回,睁开眼说:&ldo;不要紧,真气耗损过巨,调养些时候就没事了。&rdo;事实远没有如此轻松,当时石破天惊一掌,换来的是两败俱伤。俩人拾了些gān柴,架成一个空心三角形,底下用树叶作引子,用打火石点着后,围在一处烤火。东方弃见云儿低头解衣带,吓一跳,&ldo;你做什么?&rdo;云儿耸肩说:&ldo;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烤啊。&rdo;他忙摇头:&ldo;不行,不行,会有人看见的。&rdo;云儿哼道:&ldo;我都不怕,你怕什么!&rdo;这荒郊野外的,乱石成堆,杂糙丛生,别说人,连只动物都没有,不然还可以猎来饱餐一顿。他坚决摇头:&ldo;不行就不行。&rdo;云儿觉得好笑,抬杠道:&ldo;我就要脱。&rdo;外套而已,再说又没有外人。他见她当真将罩衫褪下肩头,连忙转过头去,口里不忘教训说:&ldo;云儿,这不合礼教。&rdo;云儿笑出声来:&ldo;你什么时候做过符合礼教的事了?&rdo;她还不都是跟他学的。东方弃一时无语,见她完全不理睬,皱紧眉头,加大声音说:&ldo;不能脱,听到没有?&rdo;云儿不耐烦道:&ldo;我又没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qg,就是衣服湿了,觉得冷,想烤gān罢了,你今天怎么跟道学先生似的,陈词滥调一套一套的。&rdo;东方弃露出苦笑,知道说也无用,只得无奈说:&ldo;好好好,随你怎么样,我替你把关放哨总行了吧。我只不过想提醒你,你再这样假小子似的野下去,小心以后嫁不出去。&rdo;云儿双眉一横,怒道:&ldo;我为什么要嫁?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永远照顾我吗?难道现在又想赶我走了?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为了采荷,对不对?哼,想得倒美,你说过的话就不能不算数!&rdo;东方弃这会儿头都大了,举起双手,投降说:&ldo;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我的错。&rdo;看这刁蛮泼辣的qg形,反正她是铁定没人敢要的了‐‐除了自己。哎,多一句不如少一句,随她去吧。他gān脆躲在一颗大树背后乘凉,眯着眼睛假寐。一提到采荷,云儿浑身的气又来了,冲东方弃的方向大声说:&ldo;那个采荷,一哭二闹三上吊,行,算我怕了她,她不走是吧,我们走!&rdo;她就不信她还真能跟他们跟一辈子。东方弃一听她这声气儿不对劲,忙问:&ldo;去哪儿?&rdo;她气哼哼说:&ldo;哪都行,只要不待在临安就成。再说了,天下这么大,我好多地方都没到过呢,出去闯dàng闯dàng也不错嘛。&rdo;他听了一时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ldo;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临安气候温暖cháo湿,于你的身体有益。再说此地又热闹又繁华,你不是很喜欢么?上次赛华佗还说,他找到一味不惧严寒的药物,只怕可以治疗你体内的寒气。&rdo;云儿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大手一挥,&ldo;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那么多做什么,重要的是自由自在,高兴快活就好。我在临安闯了不少的祸,现在收拾不了,只好鞋底抹油,一走了之啦。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我长到这么大,连京城都没到过呢‐‐也许到过,不过不记得了,自然不算。&rdo;东方弃听她这么一说,眸光有些黯然,心中忽地一痛,当下便说:&ldo;那好,我们回道观收拾收拾就走,如何?&rdo;云儿高兴地跳起来,&ldo;真的?那我们去哪儿?&rdo;东方弃笑说:&ldo;你不是要闯dàng江湖么,自然是走到哪儿算哪儿。&rdo;她兴奋地掰着手指盘算:&ldo;啊啊啊啊啊,我不要骑马,累死了,我要坐马车,我还要带许多好吃的糕点上路,还有还有,我要买一把剑!&rdo;东方弃没好气道:&ldo;就你那三脚猫的武功,小心一剑伤到自己。&rdo;她哼道:&ldo;行走江湖的人,谁没有剑啊。&rdo;仗剑天涯,快意恩仇,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多么潇洒惬意!说着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语带不屑之意。东方弃那把剑虽说破了点,却费了好大一番力气买的,没想到一折就断。他很有些尴尬说:&ldo;剑在心中,有剑和无剑都是一样的。&rdo;她嗤笑一声,&ldo;那你还花八两银子去打一把破铜烂铁!&rdo;他苦笑道:&ldo;哎‐‐,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再揪着这个事不放?你不嫌聒噪我都听烦了。&rdo;俩人一路吵吵闹闹来到城外道观门口。天色已近huáng昏,彩霞如缎,白云如绫,清风徐来,尘俗尽去。一只乌鸦停在观外的一丛竹子上,黑色的脑袋到处张望,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一惊,扇着翅膀扑棱扑棱飞走了。云儿一屁股在石头上坐下,擦着汗说:&ldo;累死我了,你去叫门,我再也走不动了。&rdo;东方弃喃喃自语:&ldo;怎么这么静?&rdo;一点儿声音都没有,感觉太奇怪了。云儿便说:&ldo;这里本来就死气沉沉的,有什么好奇怪的的,整日清心净虑,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不叫门,我可要大声喊了‐‐开门,开门‐‐&rdo;话没还有说完,突然听见观内无数走动的脚步声,&ldo;咚咚咚‐‐&rdo;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往外跑,给人杀气腾腾的感觉。东方弃眸光一凛,这真是自投罗网,抚着额头无奈地说:&ldo;不要叫了,我们这次恐怕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rdo;尾音还在空中回旋激dàng,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涌出大批腰悬利器、身穿盔甲的玄衣侍卫,一个个手执弩箭,面无表qg对准二人。那燕公子负手施施然走出来,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哼,这回看你们怎么逃。他身后捆着赛华佗、采荷以及清虚道长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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