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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来大半个月，目之所及都是颓废而残破的都市和繁茂危险的丛林，每天奔波就像在做一个长久的噩梦，直到这一刻，司酒酒才重有了一种自己依旧生活在天地间的真实感。

  这让她越舍不得挪开眼。

  直到落日逐渐消失在远方高山之后，天边红霞渐暗，天色转紫，她才终于回过了神，突然意识到，身旁的人好像也安静了很久。

  她扭头看去，现6栖羽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日落的地方，精雕细琢般的俊美容颜上，难得地多了一丝茫然。

  “6栖羽？”

  出神的人很快就回过头来，目光平静而温柔：“嗯？”

  “你不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问？”

  司酒酒迟疑了一下，扬起了嘴角：“看到漂亮的东西，应该笑呀！”

  仿佛被她感染，6栖羽也勾了勾唇，眼底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嗯。”

  司酒酒看得有些呆了，最后特别老实地感叹出声。“你笑起来真好看。”

  6栖羽微怔，眼中笑意更深：“是吗？”

  司酒酒用力地点了点头，6栖羽便笑得更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他说，“不，应该说，我很开心。”

  司酒酒看着他，眨了眨眼。

  6栖羽回头看向远处已经只剩下一抹暗红的地方，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很开心。以前……有人曾经无数次，想让我看看这落日。我现在看到了。”

  司酒酒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现自己刚才那点兴奋，好像也正随着那快要消失的亮光迅退却。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明明说着“我很开心”，看起来却显得那么难过。

  这让她一点都不希望继续这个日落的话题。

  第12章山夜

  直到天色黑透，凉风袭来，司酒酒才猛得想起了最重要的事。

  “天黑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6栖羽回过头来，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让司酒酒觉得之前看到的茫然和难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6栖羽似乎对她担心该怎么回去这个事有些不解。

  “你没什么要做吗？”

  司酒酒这才想起自己千辛万苦到这来是要干什么的。

  之前6栖羽没问，她也就一直都没给6栖羽说过原因。

  这时被提醒了，她才觉得心虚起来：“唔……就是听说了这山上日落好看，觉得名字挺特别的，也许还有比较罕见的药草，就想来看看。”